山城响风铃给我点灵感吧

  再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,风铃儿捂着脑袋坐起身。
  睡得太久,反而头晕目眩。
  身上倒是清爽,那几个男人也就这点还算有点良心。
  草草的卷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,喝了几大口茶水,无力的伏在案上。
  她好饿,快饿死了。
  “来人啊。”风铃儿朝门外喊了一声,慢悠悠地爬回床上。
  她一点也不怕外人进来,自从进了这个宅院,她的大小事宜都被那几个人接手了。对府上下人来说,这道门内是禁区,除传唤不得接近。
  对那几个男人来说,房门形同虚设。
  至于她院门口的下人,都是传话筒罢了。
  哦,可能还兼职监视的职能。
  小趴了一会儿,她听见脚步声渐近,随即房门就被推开了。
  呵,她和她的房门一样。风铃儿微眯着眼自嘲道。
  弈清走了过来,连着被子一起抱过女子,笑眯眯道:“怎么了?三妹。”
  风铃儿本就还带着困意,这么一晃,脑袋更是混浆浆的:“…我饿了。”
  她这边困倦得不行,不知道她显露出来的是何种娇软,在男子眼里,可爱的不行。
  男子笑的开心,爱怜的在女子的额头亲了好几下,“说说,想吃点什么?”
  就是要龙肉,他都能整来!
  实在睡得太多了,风铃儿头脑还是很混沌,整个人都有点打蔫,她急切的想打断这无意义的对话:“随便吧,快点。”
  可能是因为迷糊的原因,在弈清怀里的风铃儿格外柔软乖巧,弈清有些舍不得松手。
  他裹紧女子的被子,尽量不漏出一点皮肤,唤了一个下人到门口,想了想,叫了至少二十种菜肴,嘱咐快一些送过来。
  弈清作为富商巨贾,论起享乐,这世上大概谁也没他懂,光是说的这几样菜肴都是世间难得的食材做的,他倒是无所顾忌。
  弈清手上团吧团吧,让女子更舒服的躺在怀里,安然自得的享受片刻的安宁。
  府上的人动作还是很快的,一炷香的功夫,就上齐了一半,也是多亏府上人手很多。
  阵阵的饭香勾引的风铃儿从困意中挣扎着清醒过来,她想要自主进食,却被弈清拦住了。
  男子端过一碗金玉羹,汤匙在里面搅动一圈,舀了一勺,吹至温热,喂到风铃儿嘴边。
  风铃儿看了两眼白玉汤匙,并没有抗拒,她确实厌恶他们,但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,她很饿,她不想饿死,她还想活下去。
  这道菜的分量不大,也就五六口的功夫就喝完一碗羹汤,毕竟不是主食,就是拿来暖胃的。
  之后弈清就一口饭一口菜的投喂风铃儿。
  被人侍候惯了的富商干起伺候人的活,也不觉得麻烦,倒是乐在其中,游刃有余。
  “喜欢哪道菜,我给你夹?”
  这一会儿功夫,二十道菜都上齐了,绕是风铃儿这段日子被养的娇贵了,也不免有些眼花缭乱。
  其实风铃儿已经有些饱了,对她来说这些菜说不上好吃还是不好吃,都是她为了活下去进行的能量摄入而已。
  饿不死就行。
  风铃儿不说话,弈清就不喂,他不喂,风铃儿就不吃。
  这大概也是女子隐晦的反抗。
  幼稚且无用。
  最后还是弈清败下阵来,每道菜都夹一点,又喂下去小半碗米饭。见风铃儿别过头去,才停下喂食的动作。
  拿出手帕擦拭过女子的嘴角,嘴上喋喋不休,也不求女子的回应,兴致勃勃的找话题。
  “城东边有个林子,你还记得吗?我把那里买下来了,建了宅子,还引了温泉,下回我带你去看看。”
  “城中我又开了一个金饰铺子,到时候来了新货,先带来给你瞧瞧鲜。”
  “你还记得丹城的那家连鲜阁吗?你说你喜欢那里厨子做的糕点,我把他带过来了,让他天天给你做糕点吃。”
  “这段时间你身体刚好,咱们过两天再出门,你都不知前几日看见你那个样子都快心疼死我了。”
  说着说着,弈清沉默两瞬,语气不变,眼里逐渐溢上冷意,:“…妹妹,你就这么不想要孩子吗?”
  风铃儿低垂着脑袋,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  那不是孩子,是孽。
  在上个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,天知道那一刻吓得她浑身冰凉,恐惧致使她不住的干呕。多可怕啊,她怀了他们的孩子。
  这个孩子是不会幸福的。
  tA会发现tA的家庭和别人不同,会发现娘亲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,会发现父亲们比娘亲还要令人窒息。
  tA会有三个病态爹爹和一个不亲近tA的娘亲,这个孩子怎么会幸福。
  孩子诚然是无罪的,但是她会疯的。
  所以她悄悄的,背着他们利用外力流掉了这个孩子。
  很损伤身体,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,她被盯的太死了,她不可能买到堕胎药。
  弈清悠悠的叹口气,“不想怀,咱就不要。你也别折腾自己身体,我去找微长生拿断子药吃。”
  风铃儿面露冷笑。
  既然如此心疼她,那就不要碰她,那不是更好。
  晚一点的时候周或来了,他俩一见面就不对付,嘴里总要刺对方两句。
  风铃儿还挺喜欢看他们狗咬狗的样子。
  真是可惜,他们怎么没有打起来。
  临睡的时候,躺在她旁边的是周或。
  她的床上永远不会只有她一个人。
  也好在晚上的是周或,若是弈清陪她,那今晚上就不要想好好睡觉了。
  周或听见旁边人清浅的呼吸,侧过身拥女子入怀,预料之中的听见了女子变了速度的呼吸。
  在他们身边,她一直是睡不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