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眼光

  沉晚清推门出来,寒冬冷风掠过,沉晚清瑟瑟发抖的缩了缩脖子,耳边发丝被吹得有些凌乱,街边还堆积着些还未融化的积雪,路上行人寥寥。
  沉晚清一时之间,有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,记得跟舍友来过这附近的一家清吧,凭着脑海的印象沿着街口顺利找到了那家清吧。
  同酌
  没创意的名字。
  店内是极简工业风格,沉晚清走到吧台看着酒水清单中的酒水被冠上:一般般,难喝,超级难喝的标签,被莫名戳到了笑点。
 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沉晚清点了一杯最难喝的酒。
  在等待酒保调制间隙,又重新打量着这家酒吧,浪漫舒缓的音乐环绕耳畔,稍稍舒缓了此刻沉晚清受伤的内心。
  不一会一杯鸡尾酒呈现在沉晚清面前,浅尝一口。
  什么嘛
  这明明很好喝,口感细腻酸甜。
  一杯见底,又点了几杯。
  微醺之际,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,沉晚清看了眼穿休闲卫衣的男人,没做任何表态,转而继续品尝着。
  “怎么沉晚清,这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了吗。”
  一道清醇诱人的男声传来。
  沉晚清再次回过头,带着些许醉态拍着自己的脑袋,恍然大悟说:“苏则。”
  苏则耸了耸肩,调侃道:“沉晚清你这是醉了吗?”
  “没有”
  顺势坐在沉晚清身边:“怎么一个人喝闷酒。”
  沉晚清一脸茫然,好似刚才没听清楚。
  不由提高了几分音量“我说你为什么一个人喝酒。”
  “闲来无聊”
  “沉晚清,无聊的人可不会一人深夜买醉”
  眼看着借口被戳穿,沉思片刻后,转而惆怅反问:“你说明明之前是一个不同流俗的天之骄子突然发生转变,是不是有什么苦衷。”
  “这个人不是周楚昱吧”
  沉晚清无声默认
  苏则小幅度扯了下嘴角,慢条斯理道:“初恋吗?沉晚清,这有什么可悲伤的,或许他本来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,只不过没表现出来,其实你应该庆幸,你一早就看清他的面目,还没走到后悔莫及的地步,男人,在接近你的那一刻。早已给自己戴上了伪装的面具。”
  苏则见苏晚清惊讶的表情,意味深长说:“你觉得周楚昱是个怎样的人。”
  “怪物”
  苏则低头捂着嘴低沉笑起来。
  “笑什么”沉晚清见状问
  “没什么。”
  沉晚清扬起酒杯,一口气吞入口中,勾了勾嘴角,挂着酒渍的红唇在灯光下妖艳诱人。
  苏则夺过沉晚清手中的酒杯,柔声制止:“好了,别喝了。”
  “苏则,你根本不懂我过的什么生活,每天生活的小心翼翼,他让我干什么就要干什么,我不想住在那个深山老林的别墅,不想按照他的规划生活,他随时可以丢弃我,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丢弃。”沉晚清说着趴在吧台,无声啜泣起来。
  “所以你才会这么快的就答应我的提议”
  “对于你骗没骗我,其实没那么重要,最主要的是想给自己一份寄托”
  “沉晚清,你觉得我在骗你”
  “是”
  沉晚清回答的如此斩钉截铁,苏则唇角弯出弧度,懒洋洋道:“沉晚清,别把我想的太坏”
  “还不坏吗?你是周氏集团私生子的丑闻难道不是你散发出去的吗,掌握各大报社的人脉,我不信如果不是你的同意,他们会有胆子发出来。”
  “看来背地里没少调查我”
  “当然,既然是合作伙伴,是人是鬼我得清楚不是吗?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周楚昱的弟弟”
  “你觉得我是吗”
  盯着苏则审视许久,揣摩着眼前男人的想法,摇了摇头,心底的想法如实透露:“不是”
  此时苏则手旁的电话响起,沉晚清看到是苏则母亲的来电,苏则拿起电话,没有接听,转而对沉晚清说:
  “原因下次告诉你,今晚这些酒记我账上,有事就先走了”
  说完拿起一旁的衣服,泱泱离去。
  苏则离去后,沉晚清一人自酌自饮,已经有些神志不清,在自己醉倒之前,给司机打了个电话。
  沉晚清把手机放在耳朵“喂”了一声
  周楚昱的咆哮声从听筒传来:“沉晚清,你在哪。”
  “我在哪,我在酒吧。”眯着眼睛,看着手机号码,这宋叔的声音怎么变了。
  “宋叔,你声音..怎么这么年轻了”说完毅然决然地倒了下去,彻底昏睡在吧台上
  “沉晚清”
  “沉晚清”
  周楚昱听着话筒那人已没了声音,担心代替刚刚的怒火。
  酒保听着话筒人大声呼喊,斗着胆子接了起来:“喂,你是这个小姐的朋友吗,她现在在一家同酌的清吧,现在已经醉的不省人事,还麻烦你来接一下她”
  “好,帮我照看她一下,我马上来”
  周楚昱耐着性子接完电话,挂断电话气的踹了一脚旁边自己那辆昂贵的车
  同酌,酌个屁
  自己给家里打电话询问沉晚清的近况,可谁知跑去见李昭了。沿着司机说的这条街漫无目的找了这么久,结果跑去喝酒。
  周楚昱风风火火赶到电话里所说的酒吧,目光紧紧锁定在吧台前正醉如烂泥的沉晚清,眸光阴冷,脸上怒气难抑,从身边经过的人无不被这阴冷的气场震的恐惧起来。
  走到沉晚清身边,摇晃着熟睡的沉晚清,沉晚清侧了侧脸,看着两个肿胀的眼皮,眼角还有残余的泪光,二话没说粗暴的扛起沉晚清,扛在肩膀上的沉晚清被突入其来的腾空倒转搞的头昏脑涨。
  肩上的颠簸使得沉晚清微睁开眼。
  “你.把我扛走了,周楚昱可不会放过你..他的手段太恶毒..你得小心一点。”
  大抵是被沉晚清的话气笑了,怒气散去,随之而来的是漫天醋意。
  拍了下沉晚清的屁股,对着肩上的酒鬼说:“沉晚清,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为别的男人哭,真是没良心的,在外面找你大半天,躲在这里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哭,你是要气死我。”
  越说醋意越大,以至于把沉晚清放入后座时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。
  反正对你的好你都不记得,就这么忘不掉他吗?
  沉晚清,你真的很没眼光。
  司机准备启程时,周楚昱紧紧把沉晚清搂在里:“回家吧”
  周楚昱把沉晚清放在沙发上,此时客厅内就剩两人,赌气不想管这酒鬼女人,但还是去厨房照着网上的步骤做了碗醒酒汤。
  醒酒汤味道太冲,嫌弃的捂住鼻子。
  端着醒酒汤走到沙发前,大概是屋内太热,沉晚清两个脸颊红彤彤的,其中一边还有些肿,女人正不断摸索解着身前纽扣,眼疾手快地制止住胸前胡作非为的手:“沉晚清,你干嘛”
  “我热”
  “你先把这个喝了”周楚昱说着,把醒酒汤放在沉晚清的唇边,谁知还没碰到汤水,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,挫败感顿时上来。
  吐在地毯上的残渣,沉晚清无辜望着周楚昱:“我不是..故意的”
  周楚昱抱着沉晚清进了浴室,卸完妆,洗脸刷牙等等,像照顾小孩似的把这一系列弄完后,沉晚清已经爬在周楚昱肩膀睡着了,给她换上睡衣安置入睡后,拿着冰块敷在肿胀的脸颊。
  “挨打了也不说”
  宿醉之后,第二天果不其然沉晚清的头昏昏沉沉。
  沉晚清起身推开门正要上厕所,发现浴室里还有几分热气残余笼罩,周楚昱刚洗完澡腰间裹着条浴巾,黄金比例的后背上还挂着几颗水珠,男人正处变不惊地弯腰对着镜子刮胡子。
  “怎么不关门”
  “在自己家关什么门,怎么我哪各部位还有你没见过的吗?”
  周楚昱慢条斯理地刮完之后,一把捞过身后的女人,狐疑道:“你在等什么”
  “我要上厕所”沉晚清尴尬的别过头,支支吾吾说。
  周楚昱挑了挑眉,示意沉晚清马桶就在那边。
  沉晚清不懂周楚昱的恶趣味,转身要去旁边客房的卫生间。周楚昱大掌用力按在门上,门被严丝合缝的关上。
  “看来你还是不着急”
  周楚昱单手把沉晚清放在洗手台上,眼底闪过少许戏谑:“那我们就来算算昨晚的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