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477

还挺舒服……

纤云掩嘴轻笑。

弄巧儿却已经看到了正在大哭的张仲孝。

赶忙哒哒跑了过去。

“小萝卜?你什么时候来的?你哭什么?”

弄巧儿叉起腰,竖起一双杏眼怒道:“是不是那几个泥猴子又欺负你了!”

江舟见状,才想起自己搬来这里虽然不久,但弄巧这小丫头已经是附近邻里坊间的孩子王。

因为住的近,她经常去张家找张家两个幼子玩耍。

说来也怪,张仲孝见谁都怕,唯独能和弄巧儿玩到一块。

大概是因为弄巧帮他赶走过几个经常欺负他的邻居熊孩子。

当下把弄巧儿叫了过来,把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一遍。

弄巧儿顿时杏眼放光,拍着小胸脯道:“原来是这样!”

“这个小萝卜,胆子还是这么小,一会儿看我怎么教训他!”

“公子您放心吧,我一定帮您问出来!”

说着,就蹦跳着过去,把张仲孝拉到了角落,一阵嘀咕。

张仲孝哄了自家弟弟半天都没用,弄巧一来,他就不哭了,还乖乖地跟着弄巧走到一旁,竟然开口说起话来。

心里不由百味杂陈。

江舟看在眼里,说道:“他所遭受之事,即便是大人,也难以承受,总是需要时间的。”

张仲孝低声道:“都怪学生,只知埋头读书,若是我常回来看看,那许……又何至于此。”

曲轻罗看向江舟,眼中带着疑问。

江舟便小声与她说起张仲孝之事。

听到许氏平时在暗地无人时毒虐张仲孝,不给他吃食。

当着丈夫的面时,便会将铁碗在灶底烧热,盛放食物给他。

曲轻罗身上的气息就变得极冷。

她之前就知道许氏是个毒妇,可没想到会恶毒至此。

也亏得许氏已经被她亲手扬了。

否则,这毒妇怕是连死都难。

一旁的张伯大也听在耳中,他以前竟不知道江舟所说的这些。

此时听闻,不由目眦欲裂。

“我、我……在家中时,见二弟常常不爱吃饭,只以为他是挑食,可没想想到……竟是如此……竟是如此……早知如此……早知如此……”

“许氏……许氏……你何其毒也!”

张伯大满腔愤怒、愧疚,只想发泄出来。

却又怕吓着张仲孝,只能流着泪,用力地捏着拳头,发出压抑的咆哮。

他知道许氏对张伯孝不好,却万万没有想到,竟然恶毒至此。

江舟见此,也只能默然。

这种事,旁人说再多也无用。

那许氏用心歹毒,而且做得早已得心应手。

连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张实和张伯大都没有发觉。

当初若非他因为提灯小鬼的恶意而生感应,用心眼观察,也发觉不了。

“公子!”

张伯大在那里发泄了一会儿,弄巧儿拉着张仲孝跑了回来。

张伯大手忙脚乱地擦拭干净脸上的痕迹,挤出笑容。

“我问出来了!”

弄巧满脸得意道:“小萝卜说,这东西是牛宝给他的。”

江舟看了眼张仲孝。

因为长期营养不良,长得脑袋大,身子小,可不就像个小萝卜?

暗暗摇了摇头,说道:“牛宝是谁?”

弄巧看了张仲孝一眼,说道:“牛宝是城外牛家庄的一个农户家儿子,”

“他前些日子随他爹到城里的牛家干活,小萝卜也不知道怎么认识了的,他爹在牛家干活的时候,我们就在经常外面一起玩,”

“后来牛宝他爹回城外牛家庄了,他也跟着回去了,走的时候把这玩意儿送给了小萝卜,竟然连我都瞒着!”

弄巧说着,凶狠地对张仲孝眦了眦自己的小虎牙。

张仲教反倒一点不怕,反而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。

“牛宝?牛家庄?”

江舟微一寻思,看了张仲孝一眼,又问道:“仲孝有没有告诉你,牛宝是哪里来的?”

弄巧摇了摇头:“小萝卜也不知道。”

江舟扭头看向曲轻罗道:“看来我们要去一趟牛家庄了。”

曲轻罗点了点头。

江舟回过头,朝张伯大道:“张伯大,我也不瞒你,此物不凡,且颇有干系,留在仲孝身上,恐招灾祸……”

张伯大点头道:“学生明白,老师若有需要,只管拿去,否则,学生就拿去扔了,学生虽家贫,也绝不会贪恋外物。”

他怕江舟不好意思,直接把话说死了,不要就扔。

然后想直接从张仲孝手臂上退下那青金钏,张仲孝躲闪了一下。

却被弄巧一个脑崩弹下:“小萝卜,听话!这东西不好顽,一会儿我给你个好顽的东西!”

张仲孝这咬了咬嘴唇,才有些不舍地将金钏退了下来。

弄巧接过,满脸笑容地递给江舟。

张伯大看得又叹了一

口气。

“弄巧,明天你带着仲孝在家中玩耍,我回来前,就不要出去了,张伯大,你也一样,没有要紧的事,最好也别回家了,暂时在这里住下吧。”

现在天色已晚,不方便出去,只能等明天天亮。

他怕自己出城时,家中会出什么意外,便嘱咐了几句。

张伯大看了眼弟弟,也没有拒绝,点头道:“那学生叨扰老师了。”

祸患

当晚,张伯大请示过江舟,将张叔幼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也接到了江宅。

多了几个人,还有两个孩子,江宅更多了几分烟火气。

江舟在房中修习元神大法,竟也不觉吵闹。

第二日。

江舟用过早膳,便与曲轻罗相约出城。

同行的还有一个不速之客。

襄王之子,广陵王。

这个在江舟印象中有些毛病的贵胄,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。

竟然早早地就找上门来,说是“拜访”。

刚好碰上江舟二人要出门,他就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。

本来好好的两个人,有你什么事?

江舟自然不愿。

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个郡王的脸皮。

无论是明说暗示都根本没有用。

简直像个狗皮膏药,甩也甩不掉。

伸手不打笑脸人,江舟也不能像对红衣法王一样,把他吊起来,也只好随他跟着。

一路上,知道江舟要去牛家庄,他就东扯西拉,说到了牛家庄的主人,江都牛氏。

“城南牛家也是江都的高门望族,其祖上曾受先帝诏命,征伐三江之上的妖魔水府,涤清三江航道,积功封侯,”

“如今往来三江的商贾世富,也都要念其功德,”

“虽说现今族中并无人在朝中担任要职,但其影响力也仍然极大,”

“且因其在商贾之中的威望,牛家早早便暗中大行商事,几代之下,已是富甲一方,”

“论财力,在阳州中不是第一也是第二,能与其在财力上相提并论的,也只有黄金谷了。”

广陵王转着眼珠子,试探道:“江兄弟,你下一个目标,该不会是想打牛家主意吧?”

“……”

江舟咧了咧嘴角。

你给我解释解释,什么叫“下一个目标”?

也不能怪广陵王瞎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