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爱你了鹊上心头

我不爱你了 第66节

  风雪交织在天地间,迷惑了程意心的眼睛,程意心似乎感觉男人正在看她。
  但很快,程意心打转方向盘,转向了另一条道路。
  身后的男人消失在了街角,再也不会出现在程意心的视线里。
  程意心长长舒了口气。
  另一边,咖啡店门口。
  顾定泽一直等到程意心的车消失,才拎着手里的两个杯子回到了车上。
  那两个杯子,恰好就是方才两个人用过的。
  顾定泽上了车,沉默坐在了后座,冯远牧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,见他已经取下眼镜,神情也很平静,才问:“先生,小姐答应了吗?”
  顾定泽点了点头:“答应了,安排后续吧。”
  冯远牧有点高兴,但想到方才医院门口的那一幕,又有些担忧。
  “先生,”他犹豫再三还是问,“要不要查一查小姐的婚姻状况……?”
  顾定泽的目光冷冷向他投射而来。
  “不需要。”
  冯远牧心中一凛,立即就明白过来。
  对于顾定泽来说,程意心的高兴与否,幸福与否,比他自己的意愿都要重要。
  他不允许任何人,哪怕自己,做出对于程意心任何一点冒犯的举动。
  哪怕自己再痛苦,也不可以。
  作者有话说:
  午安,明天见~感谢在2023-08-19 09:35:38~2023-08-22 11:08: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  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:nuxe 1个;
  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日向夏柚 70瓶;pinktulip 50瓶;曦昀 10瓶;宁静 4瓶;故城旧巷 1瓶;
  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
  第52章 现在都千百倍偿还回来。
  十天后, 赵未语做手术。
  这一天台手术调动了汉普斯敦医院所有的顶级医生,医院也很重视,术前的一切安排都很严谨, 所以程意心提前三天就陪着赵未语住进了医院。
  等到了手术那一天, 直到赵未语被推进手术室, 程意心才松了口气。
  陪着一起来医院的是裴姐,李阿姨和月嫂在家里带孩子。
  裴姐也紧张, 但看程意心就那么站在手术室前, 就过来轻声安慰她:“没事的小姐,这次手术你也听见了, 不难做的, 比上次的心脏手术还小呢。”
  “是微创, 微创。”
  程意心呼了口气,这才跟裴姐坐到了一边, 安静等待起来。
  很快,一个小时就过去了。
  程意心包里的手机响了,程意心看是李阿姨的视频, 就同裴姐说了几句, 匆匆忙忙往外走。
&e手术室,等候室外面就是空中花园, 程意心直接推门出去,接起了视频。
  视频那头, 是流着哈喇子的小公主。
  小公主可能刚睡醒,没有看到母亲,刚掉了几滴鳄鱼泪, 这会儿眼睛红彤彤看着屏幕。
  她才六个多月, 其实看人看屏幕都看不准, 但她能听到程意心的声音。
  “乐乐,怎么哭鼻子了?”
  听到母亲叫她乐乐,小家伙留着口水啊啊呀呀地喊,差点把李阿姨手里的手机打掉。
  程意心紧绷的心情缓和不少。
  李阿姨看到她表情放松下来,这才笑了笑:“不要紧的心心,这么小的手术,对老太太来说不难。”
  程意心点点头,又跟乐乐说了几句话,这就挂断了电话。
  她在空中花园站了一会儿,转身就准备回去等候室。
  然而她刚一动,余光看到空中花园的雕塑后面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。
  程意心微微蹙起眉,她正要开口询问,忽然听到玻璃门打开的声音。
  回过头去,就看到气喘吁吁的孟青朗。
  今天孟青朗有课,他原本要请假过来,但被赵未语严词拒绝了。
  所以,他是下了课后跑过来的。
  年轻男人活力旺盛,即便是寒冷的严冬,他也依旧额角冒汗,衣领敞开露出修长结实的脖颈。
  他的大衣里只穿了一件衬衫,似乎根本就不怕冷。
  孟青朗一过来,就看到程意心站在玻璃房,立即就说:“师姐,奶奶怎么样?”
  孟青朗从小就没有母亲,他的身份特殊,算是孟家的私生子,所以在孟家很尴尬。
  要不是孟家的老太太寻常对待他,他在孟家生活是很艰难的。
  只是孟老太太身体不好,早早病逝,孟青朗对她颇为怀念。后来见过赵未语,对她也有着孺慕之情。
  程意心看他这么着急,便从包里取出纸巾递给他:“你别急,刚进手术室,院长跟我说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。”
  “擦擦汗吧,外面太冷,小心别感冒。”
  孟青朗爽朗一笑,举了举手里拿着的画架和包,示意她自己不方便擦汗,说:“不用了。”
  程意心想了想,便取出纸巾,上前两步,垫脚替他擦了一下汗。
  在程意心心里,孟青朗就跟她的弟弟一样。
  照顾晚辈是应该的。
  孟青朗低着头,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定定落在程意心身上,本身是很冷淡的眸子,此刻却透着暖。
  程意心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,正认真给他擦汗,倒是雕塑后面,忽然传来咚的一声。
  程意心吓了一跳,手上一抖,指甲差点擦破孟青朗的脸颊。
  “不好意思,”程意心忙看了看他的脸,见没什么事,这才回过头去看,“是不是有人啊?”
  她背对着雕像,刚才什么都没看到。
  倒是孟青朗淡淡扫了一眼那个天使雕塑,然后低下头,对程意心说:“好像是山雀。”
  “外面有些冷,我们进去等吧,师姐?”
  孟青朗的声音清润,如同夏日清新的海浪,让人满心舒畅。
  程意心惦记着奶奶,也没去管什么山雀不山雀的,她点头,直接推开了玻璃门。
  “走吧,我们一起等。”
  人影晃动,消失在玻璃门后,啪的一声,玻璃门轻轻关上。
  空中花园外,天使雕塑后。
  一个高大的身影颓丧地靠在那。
  他手里拎着精致的礼品袋,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。
  相隔十日,他再度飞往德国,就是想要陪在程意心身边,陪着她一起守护奶奶。
  可现在他才忽然意识到,程意心似乎已经不需要他了。
  不,从离婚那日起,她就再也不需要他了。
  顾定泽仰着头看着天,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,看着蔚蓝的苍穹,眼底刺痛又湿热。
  这一年,他看了无数大夫,吃了无数的药,才让自己变得像个正常人。
  他努力学习,努力揣摩,看了无数的电影,听了无数的故事。
  可是最终,能牵引他情绪,能让他痛彻心扉的,也只有一个人。
  面对程意心,他几乎想要失控。
  他想大声告诉她,他已经懂得了什么是感情,什么是爱情,他的所有情绪,都因为她而来。
  他想告诉她,可能从很久很久之前,可能在他们还青葱年少的岁月时,他就已经对她动过心了。
  可是他太愚蠢了。
  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的心动,错过了同程意心两小无猜,相伴长大的美好良缘,也似乎错过了这一生唯一的珍贵爱人。
  时过境迁,爱情不再,她身边有了更好的人。
  那个人可以守护她,陪伴她,也不是他。
  失去了,就是失去了。
  再也不能得到了。
  顾定泽站在那里,他靠着冰冷的天使雕像,冰冷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  上一次哭,是因为终于寻找到了那幅程意心耗尽心血画的画。
  那时候顾定泽已经跟程意心离婚,他每天睡不着觉,每天都很痛苦,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  后来爷爷看不下去,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。
  心理医生当时问他:“你睡不着觉,心里想的是什么?”
  顾定泽没有任何犹豫,直接回答:“我在想跟妻子离婚的事情。”
  心理医生问他是怎么想的。
  他就说:“我不想离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