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心难救海苔卷

第30章

  这大冷天的,余远洲也不乐意出门。但他没有拒绝的余地,只能干脆地答应下来:“好,我现在去。”
  “谢谢啊,我把定位发你,不远,就在d大附近的生态园。”
  “医院那边的费用怎么处理?要我先垫付吗?”
  “啊,没事,你垫黎二也不能要。送一趟就行。车就开公司车,省了报油钱那趟麻烦。哎,真是帮大忙了!年后我请余助吃饭。”
  最后这句话跟得漂亮,一下子把命令变成了人情。余远洲心里那点被使唤的怨气,也跟着散了大半。
  丁双彬这小子,和他哥真是除了长得像,没一处地方像。余远洲何尝不知道丁双彬表里不一,两面三刀。但他不认为这是缺点。圆滑未尝不是一种善,社会从来不会亏待能隐藏真实情感的人。像丁凯复那样遭人恨地活,固然潇洒,但前提是你得足够强大。
  说白了,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活成丁凯复。
  等等,怎么又想到丁凯复身上去了?余远洲拽回思绪,答应道:“行,到了再联系。”
  挂掉电话,穿上大衣抓起车钥匙,开门下了楼。
  大年初三,漫天风雪。余远洲开得很慢,往常四十来分钟的路,硬开了一个多小时。
  等进了小区,给丁双彬去了个电话。找到定位的小别墅,熄火下车。
  作者有话说:
  要和八嘎的剧情交织啦。
  第二十一章
  伴随两道开锁的咔嗒声,门口出现了个大靓仔。拄着双拐冲他怒下巴:“人在二楼,帮我抱一下。”
  余远洲和这人有过几面之缘。印象,说实话很差。
  这人是丁双彬的发小,叫黎建鸣。万江集团老总的小儿子,睿信投资董事长的亲弟弟,正儿八经的富二代。
  小伙长得倒是倍儿帅,浓眉大眼高个子,跟小吴彦祖似的。但作风很成问题,比丁双彬纨绔了不止一个度。
  酒吧歌厅的常客,晚上开着轰隆隆的摩托,带着一帮小子疯。是个gay不说,还风流成性。今天搂个小白脸,明天挽个小妖精,大庭广众就抱一起互相嗦了,看得他都要长针眼。
  丁双彬电话里说是黎建鸣的一个朋友,余远洲估摸又是他哪个情儿。但终归和他没关系,他一个打工的,也不管那么宽。老板儿子要做这个人情,他给做就是了。
  余远洲跟着黎建鸣上了楼,一开卧室门,就见大床边上一条细细的凸起。
  余远洲大步上去,掀开被子把人搂起来。一看脸,愣住了。
  白白净净不打眼,没脾气的一张脸。
  “季同?!”
  余远洲就像个天生的大哥牌吸铁石,专吸各路弟弟。如果王俊豪是他最费心的弟弟,那么眼前这个就是他最心疼的弟弟,乔季同。
  乔季同小他四岁,是他祖父母对门家的小孩。爹妈早年出车祸死了,跟着刻薄的亲戚长大。成绩顶呱呱的孩子,高中都没让上。初中毕业来d城讨生活,工厂后厨辗转着做,一天到晚净是干活。又是好强自尊,什么累都自己扛,什么苦都自己咽。
  余远洲学生时代就想着帮衬一把,可那时他也难。后来参加工作了,不知是不是他敏感,总觉得乔季同有意疏远他。越疏越远,这两年甚至都没怎么联系了。
  如今这极具戏剧性的重逢,让他高兴,更让他生气。黎建鸣不是好饼,如今乔季同躺在这个臭饼的床上不说,还发着烧?!
  乔季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四目相对的瞬间又闭上了。再睁开,定定地看了三四秒,这才试探着问:“...余哥?”
  余远洲压着心底的火气,怕伤了他的自尊。尽量不让自己冷脸子:“怎么回事?”
  乔季同看着他,呼出一口滚烫的气,露出笑来:“就有点发烧。”
  余远洲一看乔季同笑,心都揪起来了。抱着他噔噔噔地下了楼,放到车后座。本打算就这么开车走,不想黎建鸣居然一瘸一拐地跟着坐了进来。
  余远洲一边注意路况,一边从后视镜打量。他心里急得不行,恨不得现在就问乔季同,和这个黎臭饼是什么关系。
  是不是正当关系,又是不是为了钱。要是为了钱,为什么不来找他。
  乔季同注意到他的打量,露出个讨好的笑来。余远洲就拿乔季同这样的笑没招,只得也回了个笑。
  黎建鸣往后视镜上一扫,脸耷拉下来了。口气嫌弃地嘟囔:“用处不大,破事儿到多。”
  乔季同的笑瞬间冻在嘴唇上,小声地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  余远洲心里这个来气。仗势欺人的小王八羔子,跟谁俩杵倔横丧!他狠拍了一把喇叭,把后座的俩人都吓得一哆嗦。
  不行,这事儿他高低得问清楚了。如果乔季同走了歪路,他绝不能不管。
  等到了医院,乔季同已经烧迷糊了。余远洲把他背到门诊验了血,结果是中性粒细胞和c反应蛋白偏高——这不是一般的发烧。
  余远洲生怕乔季同出事,揣着化验单小跑着去找医生。拿着了处方单,又匆匆去大厅开药。刚到大厅,就听到一个震怒的男声。
  “我让你帮我找个活,你倒好,活没有,反倒给我找了个绿帽子戴?!”
  这一声石破天惊,撞在大厅的墙壁上,荡起一圈圈回音。
  说话的是个穿迷彩羽绒服的年轻男人,正掰着乔季同的肩膀。而黎建鸣则死搂着乔季同,横眉立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