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我才是主角[穿书] 第1节

    原来我才是主角[穿书]
  作者:芷衣
  文案:
  十八岁是江怀黎人生的分水岭。
  十八岁之前,他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。十八岁之后,遇到堂弟,他开始众叛亲离,被霉运笼罩,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  最屈辱的是,原本对他宠爱有加的皇上,把他“许配”给了疯癫暴虐的澜王。
  而原本籍籍无名的堂弟,明明无才无德,却忽然顺风顺水,被众人喜爱。
  堂弟贴在他耳边,阴狠地说:“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,而你江怀黎只是配角工具人。”
  直到他在宫里遇到澜王。
  他被皇上罚跪,澜王偷看他被他抓住,传闻中的暴虐澜王笑眯眯地对他说:“你拉拉本王的手,就没人能欺负你。”
  江怀黎:“?”
  皇上怒气冲冲回来,见他们站在一起,十分困惑:“怀黎没错,朕刚才为何罚你?”
  江怀黎:“?”
  江怀黎发现,只要他多靠近澜王,他的世界就会多恢复清明一点,伤害他误解他的人逐渐幡然醒悟,悔不当初。
  越亲密效果越好。
  江怀黎:“……”
  原本对这桩婚姻万分抵触的江怀黎,只得想方设法亲近澜王,亲亲抱抱各种沾染气息,并跟澜王签了一份叫婚前协议书的奇怪东西,成婚了。
  除了澜王常在他面前疯言怪语,他的人生果然越来越来顺遂,澜王登基成为妻管严皇上,他成了手伸进朝堂的皇后。
  有大臣提议,他该为皇上充盈后宫,他应付说会考虑,那一刻天降大雨,多日不止。
  眼看大雨即将造成水患,他试着对冒黑气的皇上说:“不能纳妃,婚前协议书上写了不能有外室。”
  皇上抿唇压笑,抬头望天,天日忽而大晴。
  江怀黎若有所思。
  景澜生活在泥泞糜烂之中,他把人生最后的向往和寄托写在一本书中,那本书里的主角身上承载了他所有渴望而缺失的美好,他把他没有的好东西都给了他。
  然而这一切被一个卑劣的穿书者破坏。
  他追进书里,重新把世界给了他,连同自己。
  疯批沙雕有一点傲娇攻vs清冷温柔有一点手段受
  阅读指南:
  1.每晚12点更新。
  2.脚趾扣地预警,有点逻辑,但不多。
  3.短篇小甜饼,虐只有一丢丢。
  内容标签:宫廷侯爵打脸甜文 穿书轻松
  搜索关键字:主角:江怀黎┃配角:陶澜(景澜)┃其它:
  一句话简介:作者穿书告诉我的
  立意: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
  作品简评:
  江怀黎十八岁之前一直顺风顺水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。十八岁之后他遇到堂弟,开始被霉运笼罩,做什么都是错的,众叛亲离。而他的堂弟,明明无才无德,却被众人喜爱,和十八岁之前的他一样。江怀黎一直不知道为什么,直到遇到澜王,他的生活恢复正常,他才知道原来他是一本书里的主角,澜王是这本书的作者,而堂弟是一个穿书者。
  本文视角独特,以书中主角视角摸索穿书者的身份,读起来新奇有趣。书中受与攻以主角和作者的身份,互相了解,彼此治前,感情真挚动人。同时,借助两人之间的感情发展,传递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,该好好为自己而活的积极立意。
  第1章
  江怀黎已经在殿外跪了三个多时辰。
  烈日之下浸透衣衫的汗水,被薄暮时分的凉风吹干,脸上被晒出的红已然退去,只剩一片苍白,连唇上的颜色也没了,一片干白。
  往来的太监宫女们,每每经过,都能看到那挺得笔直的瘦削脊背,也只敢看一眼就匆匆走过。
  大臣们倒是敢跟他说上两句,中午的时候还会好奇问小太监发生了什么,现在估计全京城的高门权贵都知道怎么回事了。
  皇上上午给江怀黎和澜王赐婚了。
  接到圣旨,江怀黎就进宫跪在这里,一直跪到傍晚,什么心思,不言而喻。
  来见皇上的几位大臣心思各异,但多少都有些唏嘘。
  江怀黎出身于名门江氏,自小是四皇子的伴读,自由出入宫殿,时常被皇上抚头夸赞。
  三年前,十五岁的江怀黎参加礼部主持的会试,一举拿下会元,皇上对他的文章爱不释手,传阅朝野,名动京城。
  当时江怀黎的老师,秦少傅觉得他太小还不适合入仕,没让他参加殿试,即便如此,他的风采压过了当时游街的三十七岁状元。
  那年京城贵女间流传着一句话:五千举子赴皇城,不及江郎一回眸。
  那之后他四处游学,到大晟西境时,正值西胡来犯,他和周小将军一起,巧妙设计,连攻陷西胡两城,皇上大喜,封他为大晟最小的县候。
  那年他才十六岁,已是朝野上下公认的未来朝廷栋梁。
  不知何时,这个天才少年就泯然众矣了。
  到底是何时呢,户部侍郎埋头细想,好像也就一年的时间?他想不太清楚。
  具体如何泯然众人也不甚至清楚,他又仔细想,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原因,江怀黎恃才傲物,不通情理,不识抬举。
  大晟不禁男风,百姓中不少娶男妻的。确实,世家大族中少有嫁儿子的,可这可是皇上赐婚,何况他嫁过去又不是做妾,是去做王妃。
  他这样在殿外长跪不起,不是给皇上难堪吗,抗旨不尊可是死罪!
  怪不得皇上对他越来越不喜。
  “轰隆隆!——”
  雷声轰鸣,抬头之间,雨水已经落到了脸上。
  下雨了,雨水来得湍急,两个大臣忙走了。
  江怀黎还跪在地上,衣裳湿了又干,此刻是彻底湿透了。
  雨水打在腿上和脚上,一点感觉都没有,那里早就跪麻了。雨水压着长睫滚下,江怀黎抬头,透过一层模糊雨帘看向前方,大殿门依然紧闭,守在两边的太监一动不动。
  雨又下了一刻,依然如此,被雨水笼罩的皇宫寂静而寒冷。
  模模糊糊间,江怀黎感觉雨停了,抬头才看到是有人给他遮了一把伞。
  江昭容来得匆忙,身上有雨水的痕迹,脸上尤其多,雨水沾湿眉头眼角,像是流过泪水一般。
  “娘娘。”好久没开口,江怀黎的声音干哑低瑟。
  雨伞更低了些,遮住了江昭容的脸,江怀黎看不清她的脸,只看到她的手在抖动,没多久,她扔下手中的伞,又推开宫女手中的伞,抚裙跪在了湿滑冰冷的地面上。
  大雨磅礴,瞬间就打透了她的宫裙。
  “娘娘,别……”
  宫女和太监的尖叫压过了江怀黎的声音,守在殿外的太监终于动了,他们不会为了江怀黎冒惹怒皇上的风险,但圣宠正深的江昭容就不一样了,立即就有太监进去禀告皇上了。
  “江怀黎真想抗旨不成!”皇上积了一下午的怒火,在听到江昭容也跪在外面后瞬间爆发,天子之怒联动雨天的雷霆,吓得禀告的小太监瑟瑟发抖,“去告诉江怀黎,他嫁也得嫁,不嫁也得嫁!”
  发了一会儿火,他还是亲手拿了一把雨伞出去了。
  皇上刚出来,跪在地上的江昭容就拉住了他的衣摆,“皇上,怀黎他不能、他不能嫁给澜王啊,求您收回圣旨吧。”
  江昭容一直很得圣宠,又是四皇子的生母,自从她生下四皇子,皇上虽没法给她更高的位分,但也从没让她跪过任何人,此时见她这样跪地求他,非但没心疼,还更加生气了。
  “连你也觉得朕做的不对?”他眼眸沉沉地看着她,冷冷地下了死命令,“这婚必须结,除非你们江家想反了。”
  给她撑伞的皇上用力拽开她的手,抬脚走了。
  江昭容瘫坐在地上,茫然地看向江怀黎,“怀黎……”
  江怀黎立即:“怀黎在。”
  江昭容是江怀黎父亲的堂妹,江怀黎该叫她一声姑母,她又是四皇子的生母,江怀黎同时是四皇子的伴读,从小到大,她给四皇子的东西,江怀黎定然也有一份。
  尤其是江怀黎母亲去世后,堂姑一直如亲母,江怀黎也一直把她当半个母亲待。
  “我早就说过,早就跟你说过。”江昭容不知是怒还是恨,手指抓进青石缝中,“你十五岁那年就该去参加殿试的,大晟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十五六岁入仕的,要是你现在已是朝廷的肱股之臣,皇上还会让你嫁给澜王吗?”
  江怀黎张了张嘴,发现在烈日下跪的那几个时辰,不仅唇被烤干了,咽嗓也一样,他说不出话。
  “都怪你,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,我一个深宫妇人的话不值听是吗?连你也看不起我是吗!”
  “你知道你嫁给澜王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  江怀黎再也没说话,对于这种责怪,他已经麻木地习惯了。
  这一年来,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,不管他做什么,不管做的如何,总能被揪出错处。看到的错处多了,就变成了厌恶,就变成了失去,不管曾多喜欢他,一个接一个。
  一开始是父亲,接着是祖父、叔伯、恩师、妹妹、庶弟、皇上……现在到他的姑母江昭容了。
  江怀黎眨了眨干涩的眼,不再出声,渐渐地也听不到声音,不知道是不是雨水进了耳朵,模糊一片,耳里,眼里,全世界都是。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,他被人向上拉了一把,看到父亲满脸怒容,才勉强听进声响。
  皇上到底是不忍心江昭容被大雨倾淋,走后没多久,就命人把她送回寝宫了。
  至于江怀黎,皇上说:“让江浩严来把他的好儿子带回去。”
  江浩严又惊又恐地匆匆进宫,路上从小太监那里打听到了怎么回事,气得差点晕过去,要不是被拦着,他可能直接给江怀黎一巴掌了。
  “我的话你听到了吗?你这个孽子,就是这样无视父亲的吗!”
  江怀黎抬头看清他时,就听他说:“你是想害死整个江家吗!”
  家仆不能进宫,皇上指名的是江浩严,怕再次惹怒皇上,江浩严没带其他家人进来,一个人进宫来接江怀黎。
  他用力把江怀黎拽起,江怀黎的腿早就在这四个时辰里跪麻了,骤然被拉起来,腿和没知觉的豆腐一样用不上力,还跟针扎似的疼,他踉跄了一下倒在江浩严身上。
  少年瘦削,但个子在那里,对一个有些年纪的文官来说,重量不算轻,江浩严也是一个踉跄,在瓢泼的大雨中走得好不狼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