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品

  “收拾一下。”
  元婴已成,宋明夕也恢复了往日的神态,推开还紧紧黏着自己的狐狸。
  它的兽茎还硬挺着插在宋明夕的身体之中,射了足足有数分钟,拔出时却未又一滴浊白流出。
  宋明夕赤裸着身体走向岸边,白皙的肌肤上未有一点过度欢爱后的痕迹,她随手掐了个法术,散去身上的水汽。
  一道身影自阴影处转出,宋辰低垂着眼眸,看不清神色,替宋明夕披上了单衣。
  晓鸿一抬手,那满室氤氲的水汽散去,养着金莲的池水已消失不见,变成了一间雅致的卧房。
  他亦从狐狸兽身变回了眼角含笑的俊逸男子,穿着一身绣着祥云金丝的紫红衣袍,腰间挂着一块暖玉。
  “主人,有何吩咐?”
  宋明夕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叹口气道:“我已唤了宋余,即刻启程。”
  她原本打算偷懒在这里呆个几年的,没想到前脚刚走,后脚宋明远就出事,得在他死前赶回去。
  如同来时一般诡异,那笼罩在南翠山头的魔气几息之间散了个干干净净,连带着内里的异兽和不知名的大妖也不见了踪迹。
  再次踏入天魔眼,宋明夕才有了重回现实的感受,沉甸甸的责任又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  好在,离开的时候只有重伤的身体和一只善恶难辨的冥鲛,回来的时候还顺回来一队的大妖们。
  虽然有两只还在沉睡中,但是月升灵界的灵气比星落灵界要浓郁数倍,小黑小白应该很快就会苏醒。
  问题是,怎么把它们带回宗门......不对!我现在剑法已废,还修了这种堪称邪门的功法,不会刚出天魔眼就被仙盟关押了吧。
  一重又一重的问题压上来,让宋明夕脑门上青筋直跳。
  算了,都要一个个解决,首先得去救宋明远。
  他被关在妖族的地牢中,要怎么混进去呢。
  宋明夕沉思着,看向一旁烦躁地甩着尾巴的宋余。
  因为母亲身边又多了一个烦人的家伙,他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,只能上蹿下跳的想要引起宋明夕的注意。
  要是宋余做回“冥鲛”,回到妖族的地盘,肯定会被发现状态不对劲,虽然定下来契约,但宋明夕仍旧不够放心,毕竟两者之间境界的差距摆在这里。
  昏暗的地牢内,隐约传来水滴落地的声音,宋明远脸色苍白,眼中却闪着冷冽的寒光。
  “哎呀,可惜是个男的,还是个剑修,骨头难啃的很。”
  魁梧的狮兽人嘴角咧开一个弧度,露出锋利的齿尖,挑剔的审视着猎物。
  “可惜当时让那个女的跑了,我更想尝尝那边的味道。”
  “守门的家伙说没见到祭品出去,估计还躲着呢。啧,可别便宜了哪家的小鬼。”
  说话的是一位少年,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,身着海蓝色的长袍,映出粼粼的微光,其间点缀着价值不菲的珍珠。
  它们没有抓到宋明夕?!
  宋明远瞳孔微缩,悬着的一颗心,此刻终于缓缓落下,即使灵力没有恢复,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都轻了几分。
  “哟,小瘸鸟也想来分一杯羹?”
  脚步声渐进,两位带着黑色兜帽的身影进入了地牢。狮兽人带着嗤笑嘲讽出声。
  “偶尔也要动动脑子啊,金狮。”
  “就凭你的位份,等他在这儿关的老死了,也轮不到你。”
  “更何况,少主狩猎已归,仪式即将举行。”
  兜帽下传出冷淡的女声,视线轻扫过众人。
  蓝海轻皱眉头,他并没有接到消息。
  “仪式将启,天魔眼缝隙被修士强行打开了,长老要求所有人前去协助魔族,不能让它们破坏少主出世。”
  金狮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:“还真是会挑时候。”
  金狮和蓝海走出地牢后,身披兜帽的女人从怀中掏出一颗乳白药丸,掐着宋明远的下颚,强行喂了下去。
  “救他,你发疯了吗?”
  “你还想被长老们关回塔底吗?”
  眼见宋明远昏迷过去,柳晃一把握住了柳箐箐的手腕,厉声道:
  “在世间过了几年,就真把自己当成人了?”
  柳箐箐甩开他的手,兜帽下的发丝已被汗水打湿,以人类肉身停留在天魔眼对她消耗极大。
  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!不过是一道任务监视我罢了,你还真摆起兄长的架子了?”
  柳箐箐的头痛的近乎裂开,她很清楚自己对宋明远的执念不正常,可是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打破她的宿命。
  “我和他......我是...他是......见过许多次.....”
  被封印的记忆和妖力被情绪搅动着露出些许,她裸露在外的手背上长出了一根根青色的羽毛。
  大量庞大无序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,远超她此刻所能承受的极限。
  柳箐箐身上的斗篷撕裂,一对青金色的巨大双翅破开凝滞的气流,她的脸寸寸崩裂,无数绒毛从裂口中冒出。
  这是第几次了?
  柳晃垂下眸,起手结印,一道浓稠犹如实质的黑色雾气在空中勾勒出晦涩的符号,飞入柳箐箐的身体。
  明明这一具身体才用了不到三十年。
  柳晃将柳箐箐的尸体收入乾坤袋中,冷漠的扫过昏迷的宋明远,离开了地牢。